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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雪地上踩过两串脚印,一串在前,一串在后。
  都在长乐宫,从漪兰殿往暖玉阁的这段路却并不近。楚浔扯着雨露的手腕,一路沉默着带着她穿过红瓦砖墙,雨露自暖玉阁来时被楚渊要了一回本来就腿软,又跪了许久,走得有些踉跄,却也没有出声。
  走到半路,楚浔原本的头痛终于被冷风吹得舒缓,察觉到雨露跟着他的步子走得艰难,轻叹一口气,停了下来,转头看她。
  “这又是怎么了?”楚浔解开身上的大氅往她身上披,盖住她身上那件披风,将她整个人都裹严实了,语气是抑制过了怒气的无奈,“下面还疼着?还是方才跪久了?真这么娇气?”
  裹住自己的是他大氅上混着酒气的龙涎香,是楚浔的气息。雨露抿了抿唇,鼻子发酸,没忍住,几串泪珠瞬间流过泛红的眼尾,淌过脸颊,在月光下像条波光粼粼的小溪。
  “就娇气了怎么样嘛!”她哽咽着喊了一声,抬起一只手背抹抹眼泪,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哭,便背过身去继续擦眼泪。
  楚浔只觉得刚刚缓下的头痛又复发,一把将她从背后拥住了,像是拿她没法子,叹息着吻过她耳边,极不熟练地哄人:“别哭了,受委屈了?”
  她哭得停不下来。
  却不知是委屈还是欣悦更多,仿若久旱逢甘霖般,心田汲取着那丝丝缕缕的情绪,化为一滴滴怎么也忍不住的泪。曾经被爹娘娇宠着的年岁已经越来越远,这几年似乎总在为了活命为了娘和弟弟努力地做些什么,就像刚刚在漪兰殿,她也全当自己没有退路,只有赌这一个选择。
  没想到有人愿意给她第二个选择。
  是她需要用身心来欺骗感情的,是下旨抄了林府结束她那被宠爱的闺阁时光的,现在又重新给她宠爱的楚浔。
  “别哭了,行不行?”
  楚浔的语气越放越软,但还是生疏,很生疏。
  “还要朕跟你道歉不成?别太过分了,沉雨露。”
  他将她转了个身重新面向自己,抬手用指腹擦她脸颊的泪痕,可她睫毛一抖,摇摇欲坠的露珠又要覆一道新的。
  楚浔呼吸滞了几秒,终于真拿她没了法子,深吸一口气,捧着她的脸看她哭得委屈巴巴的样子,别扭半天,硬巴巴地开口:“朕的不是,不该凶你,不该让你受委屈,可以不哭了吗?”
  雨露呆了一息,睫羽上还挂着泪珠,却忽然笑了出来,赶紧抬手挡住半张脸,偏过头又忍不住用余光瞥他,见他脸色发青,终于憋住了笑。
  “沉雨露。”他绷着脸看她那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神情,咬牙切齿:“朕看你是想被干死。”
  知道他真能干出这事,雨露赶紧噤了声。
  “臣妾错了,陛下。”
  她适时服软,眨着湿漉漉的眼睛,小心翼翼看他脸色,怕他真生气。
  “错哪了?”楚渊脸色还是很差,见她不哭了,便斜睨她一眼,转而看向别处,等着她认错。
  雨露不晓得要怎么说,支支吾吾半天:“不该笑陛下。”
  本来等着她乖乖认错的楚浔神色一僵,闭了闭眼,语气越发阴森:“再给你一次机会,错哪儿了。”
  她想起他在殿里对自己发的火,却不知道他那样生气是不是因为在乎自己,并不敢说出口,她怕若不是,楚浔会冷笑她太把自己当回事,痴心妄想以为他有多在乎她。
  于是她没要这个机会,干脆不说话了,只垂下眼睛望着两人脚下之间那一小片白雪,用云履轻轻踢了踢。落在楚浔眼底,这简直就是胆大包天的小狐狸不仅不知错,还在他面前堂而皇之的走神了。
  他被她气笑了:“故意气朕?”
  雨露抿着唇并不抬头。
  于是他怒气冲冲捏起她下颌,让她看向自己,然后低头在她那殷红的唇瓣上狠狠咬一口,几乎咬出血来。雨露吃痛,眼睛又红了,不敢说话,眼睛里却写满了嗔怪。
  “你!”
  楚浔深感无力,酒意未散还头痛得厉害,在宫宴后敷衍拜岁一个时辰,回金銮殿歇了一刻钟,又匆匆赶过去处理漪兰殿的事,一去就看见她跪在那儿孤注一掷似的不惜命。
  这会儿天都要亮了,他直觉自己再跟她耗一会儿,可能会酿成登帝位三年来第一次被气晕倒的大祸。他连晕都不敢晕,因为他一晕,气他的这个就要挨批斗,不知道要有多少折子争先恐后参上来请他保重龙体诛杀妖妃。
  雨露一抬眼,终于看出他脸色已经不单单是气得难看了,慌了下神,忙问道:“陛下你怎么了?不舒服吗?”
  楚浔没精力跟她耗了,叹了口气:“既然设好了局等她往里跳,为什么反而不等朕来解决了?是认定朕不会信你帮你?”
  夜风穿过红墙,倏然间将她长发扬起。
  但她身上披着他的大氅,一点都不冷。
  她被他咬破的唇微启,似乎在犹豫该如何向他诉说,可几欲开口都没将真心话说出来。她摸他握在自己手臂上冰凉的手,像是无声的讨饶,最后低声喏喏:“没想到贺姑娘会拿自己下手……对不住……”
  “此时也算臣妾的过错,您若为难,将臣妾交出去领罪……”
  “放心,贺家不会。”
  楚浔心想,贺长风若是知道事情真相,巴不得她将贺兰送进掖庭受刑清醒清醒,要怪也只会怪他没看顾好贺兰,不会怪到雨露身上。
  他并没有让她这样悄无声息地揭过话茬,反握住她的手,与她几根纤长的手指交迭缠绕,又垂下眼,认认真真问了她一遍:“真的不知道朕为什么生气?”
  雨露还是不敢说。
  病一回就是三天三夜,多疼几回就伤着,再坐久了跪一会儿便走不好路。他想问她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身子有多弱,竟也敢去赌那半块一定有毒的兰花酥要不了自己的命。
  可他也不敢说。
  是的,楚浔确实不敢说,他自己都不明白,是不是真得比雨露自己还要顾惜她的命,还要怕她受委屈受苦。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说出口,有些东西一定会变化,会逼着他们两个都要开始承担彼此的一切,在深宫、在大权未定、在他这个皇位都还没坐稳的时刻。
  他没有准备好将束之高阁的真心捧到她面前,也一眼就瞧得出她未必现在就想要这份真心。
  那就,不必让她承担了。
  于是楚浔想通了,他不再逼问她,而是轻叹一声:“罢了,以后别再如此冒险。”
  雨露点了点头。
  他便抬手将她鬓边凌乱的青丝挽在耳后,问了一句:“岁礼拿到了?喜欢?”
  楚浔并不知道送女人什么东西能讨她们欢心,数来数去也不过是些钗裙首饰名贵珍品,给她备礼的时候,想得是,只要不出差错便好。
  倒也不大在乎她是不是给自己拜岁了,只是觉得小丫头还这么小,恐怕还不能好好适应长大后不被骄矜宠爱的日子,舍不得让她太委屈。
  “喜欢。”雨露柔柔一笑,却是主动提起,“臣妾还没给您拜岁。”
  他哼笑道:“现在才想起,想说什么?”
  她思付片刻,竟一时没想到什么足够好的。
  “想不出?朕帮你想。”楚浔见她踌躇不展,起了趁机逗弄她的心思,悠悠道:“念首长命女,就算你拜过岁了。”
  他以为她不会听话,反正她从来不大在意他的身份,不会也不必对他的话言听计从,没想到雨露真的会念,于是反倒有几分错愕。
  “一愿郎君千岁,二愿妾身常健,”雨露躲了躲,目光有些闪避,捏着大氅间的系带与墨绒,慢慢念了最后一句:“三愿如同梁上燕,岁岁长相见。”
  她声音轻而柔,就这样飘渺地传进他耳畔。
  楚浔一整晚终于得了片刻愉悦,抬手将她揽进怀里,抵在她发间,笑道:“这是你自己说的,要记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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